*七夕了,送给46。
*与实际人物无关。
有次科斯切尔尼和默特萨克在非比赛日偷偷溜进了球场。
那天其实离赛季末不远了,默特萨克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。
所以科斯切尔尼才答应陪他疯一次。
气喘吁吁地跑到绿茵外沿,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,还真是完蛋。
默特萨克环视了一圈,那些鼎沸的叫喊声,那些感人的跑调歌声,那些吵翻天的口号,那些随着广播提示进球而狂欢的人潮,忽然泛起巨浪,接连着拍打在他心头,令他眼眶不禁有些湿润。
“佩尔……”科斯切尔尼走过去牵起默特萨克的手,像他第一天在科尔尼基地遇见对方时所做的那样。
“来吧,趁着没人,我们把它们踩到遍地是坑。”
法国人蓝眼睛旁的褶子还是那样温柔,像把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折了进去。
“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坏的时候!”默特萨克的眼前依然模糊,他的鼻音也很浓重。
“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!”
说完,一拉一拽两人都踩上了酋长的草皮。
科斯切尔尼不愿见到那样的默特萨克。沉默,周身满是哀伤。
他想让他知道,他从未被人遗忘在角落,从未。
所以他要牵着他,陪着他,一起上场,一起迎接未来。
默特萨克会退役,他也会。
默特萨克会找新的活计来做,他也会。
他们会退掉现在的公寓,合买一栋别墅,不需要太大,有个小花园,足够他们和孩子们玩耍就好了。
对,孩子。
佩尔会教他们踢球,或是把她们扛在肩膀上看日出。
他们会在院子里一起静静的看书,或是窝在沙发里看一下午比赛录像,用英语德语或是法语反驳着对方的观点。
科斯切尔尼和默特萨克在球场里跑着,从前场到后场,从南看台那边到北看台这侧。
快到夏天了,吹的风也暖暖的。
“我们干嘛要跑这么快?跑得这么远?我们可是中后卫啊!”默特萨克在他们终于停下后,大声喊。
科斯切尔尼擦擦额角的汗说:“是呀!怎么搞得,谁先跑起来的!”
孩子们会长大,他们会一天天老去。
他们会老得像温格教授一样白发苍苍,但却不会像他一样劳累。
也许他们会作为嘉宾再次回到这里来,参加庆典发表演讲给那些新面孔的枪迷们签名。
他们的动作会变得越来越迟缓,可能会依靠拐杖或是轮椅。
直到有一天,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或是他们一起走向故事的结尾,人人都会经历的结尾,那神秘的充满遗憾的又在某种程度而言令人安心的结尾。
“劳伦特,这些草,真软啊!”默特萨克和科斯切尔尼的手依然牵着,他们躺在绿茵场上,四周都静悄悄的,只有落日不断变换的光线提醒着他们时间的流逝。
“是啊,酋长球场的草皮可是全英数一数二的!”科斯切尔尼侧过头来,正好看到对方也在侧头看他。
“你还记得最初我们踢球时踩的那种草皮吗?”德国人说话时,额上的纹络也跟着一动一动的,科斯切尔尼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“你是说几十年前的那些?”
“嗯”
科斯切尔尼打趣着说:“你可是差不多一正式踢比赛就在顶级联赛了啊!我哪能和你比!”
“劳伦特”
“什么?”
默特萨克起身撑在科斯切尔尼的正上方,太阳在德国人身后,科斯切尔尼就这样望着沐浴在日光里的默特萨克,再一次出神。
结尾总是充斥着隐忧、惆怅、悲悯甚至是哀恸。
但当有人握紧你的手时,
你会发现,
拥有过的那些时刻,
真实、不可思议,沿着生命的轨迹布满整个人生。
散发着夺目的,没有虚度此生的光彩。
“有时候我在想,我为什么不能早点来阿森纳,早点遇到你。”
“傻瓜”科斯切尔尼咯咯地笑起来。
默特萨克俯下身,在爱人的额头印上一吻。
他听见身下的人说“就算是现在,也不晚啊!”
七夕快乐。